2、钟情
聚贤庄大战的前夜,有这样一段描写:“阿朱瞧着他这副睥睨傲视的神态,心中又是敬仰,又是害怕,只觉眼前这人和慕容公子全然不同,可是又有很多地方相同,两人都是天不怕、地不怕,都是又骄傲、又神气。但乔峰粗犷豪迈,像一头雄狮,慕容公子却温文潇洒,像一只凤凰。”待见乔峰坐在椅上睡着了,阿朱“忽起怜悯之意,只觉得眼前这个粗壮的汉子心中很苦,比自己实是不幸得多。”
爱情的万千起源之中,“怜”是极重要一种。由怜,则生疼惜之意,生卫护之意,最终下定决心拼上一副命一腔烫血,要把他捧在手心里暖热,要为他在心头树一面屏障,遮挡尘世冰雪。当阿朱对乔峰生怜,一往深情便已然种下。
随后的三章,阿朱一跃而变作女主角,真是光芒“粲粲如星”,然却终是流星,短促的光焰燃尽,便再不能照亮乔峰的生命。
雁门关前,乔峰自胸口狼头得知自己真是契丹胡人,心如火焚,大吼大叫,击打石壁,如疯如癫。就算在聚贤庄横眉冷对千夫剑,也不如此际的痛苦迷惘,只因那时他心中还道自己是被冤枉的。
整个世界将他遗弃。悲哀的是:他发现自己竟活该被遗弃。
而就在这时,阿朱出现。
——“乔大爷,你再打下去,这座山峰也要给你击倒了。”山坡旁一株花树之下,一个少女倚树而立,身穿淡红衫子,嘴角边带着微笑,正是阿朱。
一句略带顽皮戏谑的话。一个柔婉的微笑。
在此时出现的女子,注定要成为这男人的救赎,给他慰藉,援他出情绪的低谷,与他的命运捆绑一起共沉共浮,而最终必成为他悲剧中最痛彻心肺的部分。
再看阿朱与乔峰定情一段言语:
“这些刀头上拼命的勾当,我的确过得厌了。在塞外草原中驰马放鹰,纵犬逐兔,从此无牵挂,当真开心得多。阿朱,我在塞外,你来瞧我不瞧?”
——厌归厌,并不是真的了无牵挂,不是真的能放得下。最后一句始露真情,显出了对这小阿朱的眷恋。
“我不是说放牧么?你驰马打猎,我便放牛放羊。”
——寥寥数语,便道出一副旖旎风光:牧歌悠悠,羊群雪白,风吹草低,现出少妇的楚楚红衫,湛湛蓝天之